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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选关税壁垒,经济政治孰重?

特朗普总统正在准备签署一项命令,以便让关税更好地发挥保护主义功能。

想必各位读者已经知道了这项命令的内容:计划对钢材进口征收25%关税、对铝进口征收10%关税。特朗普的公开宣示意味着他在高级顾问的分歧之间做出了初步选择,但此表态仍引起剧烈的市场动荡,媒体担心会遭致欧盟和中国的报复。

如果说这还只是一个动作的话,最近的另一件事情则很清楚地表明了总统的“心迹”——他在2月最后一天向国会提交的年度贸易政策纲要中警告说,美国将利用“一切可用的工具”,阻止中国“破坏真正的市场竞争”。

很显然,特朗普总统从工具箱中拿出了一揽子全球性关税这个工具。据媒体透露,美国商务部上个月给了他三个选项,另外两个则是针对性关税和配额(钢铁进口:普征24%关税;12个主要经济体征至少53%,其余设定进口配额;所有经济体设定相比2017年出口量63%的进口配额)。

总统拿出这个工具时表面上更多谈的是中国,但美国的盟友所受到的冲击要大得多(钢材和铝中国的份额都要小一些)。这也是总统的表态一出,欧洲率先表示反对的主要原因。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表示,将“坚定不移地予以回应”。总统先生冒着盟友的反对选择程度最大的一项,除了经济因素,想必也是想更充分地宣示决心吧。

“贸易战”这个词汇再次跳出来,正是总统先生在做这项决策时所首先要考虑的,美国是否可以承受因率先发起争端所引致的来自贸易对手的回应。尽管关税壁垒某种程度上可以增加财政收入并保护幼稚产业,但贸易对手所给予的回应也常常是不可回避的重要因素,尤其是从比较产业优势看是否给予足够的应对。

内部的反对是总统先生所要考虑的另一个因素。有意思的是,与民主党人的称赞声不同,共和党的反应要大得多。不少占据高位的共和党人反对说,这和对美国家庭大幅增税无异,无差别的措施甚至会升级为国家安全问题,还可能影响到今年的中期选举。

他们反对的重要原因还有担心会加重制造业原材料成本,进而传导到下游制造商,最终影响到终端消费者。众议院赋税委员会主席、得克萨斯州共和党众议员Kevin Brady就担心“伤害到我国的企业和工人”。

按下葫芦起了瓢。关税壁垒常常是利弊相伴,找到支持声和反对声都不难。关税壁垒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到贸易流动,是促进还是收缩,以及贸易开放是否会引致实际GDP的增长,这等等话题,如果总统先生真的以美国经济整体利益为考量的话,都不可不深入体察。如果为了某一目标而忽略或偏移了更大的目标,则得不偿失。

总统先生可能暂时还没考虑这么多。他在和记者的沟通中所传达的初衷是重新打造美国的钢铁业和铝业,关税壁垒的目的是为了给予保护。他和他的团队给外界的解释也更多是,想要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。不过,单方面的关税壁垒,就能带来公平吗?

总统先生也声称不是贸易保护主义,问题是,不管是关税壁垒还是作为替代的配额、许可证、价格性或数量性非关税壁垒,都是作为保护性措施被使用。总统先生的篮子里也不排除还有更多的工具。

这就是特朗普所称的“一切可用的工具”吧。遗憾的是,目前大概率看,总统先生是真的打算要多用这些工具了。(作者许凯,系本报副总编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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